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v·普京(Vladimir V. Putin)在接受福克斯新闻(Fox News)前主持人塔克·卡尔森(Tucker Carlson)长达两个小时的采访时,反复强调一个信息:俄罗斯希望在乌克兰谈判达成和平协议,尽管是按照克里姆林宫的条件。
这一信息似乎是针对美国右翼和国会共和党人的,目的是削弱对援助乌克兰的支持。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期待已久的面试后的第二天,它似乎迷失在一片混乱中。
从留里克王朝(Rurik dynasty)到金帐汗国(Golden Horde),这位俄罗斯领导人对历史的漫谈式抨击占据了网上对这次采访的评论,掩盖了他想要传达的信息。
周五在俄罗斯,专家们,甚至普京的一些盟友也感到困惑,为什么他对自己与卡尔森的追随者在意识形态上的主要共同点——反对lgbtq群体的权利和其他自由主义社会事业——不屑一顾。
俄罗斯国家电视台RT的负责人玛格丽塔·西蒙尼扬(Margarita Simonyan)哀叹,普京没有把俄罗斯宣传成“那些还没有准备好把孩子送到lgbt人群抚养的人的避风港”。
“这是俄罗斯现在唯一能够而且应该对外建立意识形态的东西,”西蒙尼扬说,她指责卡尔森没有提出正确的问题。“就像苏联曾经建立在社会平等的理念上一样。”
相反,普京在采访中花了很多时间,让困惑的卡尔森接受一场民族统一主义者的讲座,讲述东欧1000年的历史。这位前福克斯新闻(Fox News)主持人自己承认,这让他感到“震惊”。
结果让人感觉这位俄罗斯领导人错过了一个机会。
“我认为他只是没有很努力,”圣彼得堡欧洲大学(European University)政治学教授格里戈里·戈洛索夫(Grigorii Golosov)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如果他的目的真的是为了解释自己——看起来就是这样——那么他不太可能达到这个目标。”
戈洛索夫说,普京的主要战术目标是试图迫使西方达成一项有利的协议,以结束这场战争——这项协议将巩固俄罗斯对已经占领的乌克兰领土的控制,或许还能在乌克兰首都基辅建立一个对俄罗斯更友好的政府。
“普京觉得,现在是迫使西方采取他认为是摆脱当前局面的自然方式的最佳时机,”戈洛索夫说。“这意味着在没有乌克兰参与的情况下,与俄罗斯就如何按照俄罗斯的条件结束冲突进行直接对话。”
在历史上的谩骂中,这种意图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西方终于意识到,俄罗斯不会在乌克兰战场上遭遇“战略失败”,普京提出按照他的条件进行谈判,作为一条出路。
“这永远不会发生,”普京说。“在我看来,现在西方掌权的人也开始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是这样,如果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必须考虑下一步该做什么。我们已经做好了对话的准备。”
他还问道,“与俄罗斯达成协议不是更好吗?”
他的演讲正值乌克兰面临特别挑战的时刻。
基辅正面临弹药和人员短缺,华盛顿强烈反对增加援助,对俄罗斯友好的前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可能重返白宫。去年西方支持的旨在夺回领土的反攻失败了,军队领导层正处于混乱的改组之中。
除了加大对乌克兰的支持力度,普京提出了另一种选择。
政治风险咨询公司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主席克利夫·库普坎(Cliff Kupchan)说,“很明显,他是在向共和党右翼倾斜,试图扩大反对向乌克兰提供援助的票数,试图在国内发展或培养支持,以便按照他的条件通过谈判解决问题。”他还说,话虽如此,这显然不是普京“最好的表现”。
在乌克兰,官员们对普京近几个月来发出的希望进行谈判的信号深感怀疑——因为俄罗斯的导弹袭击了乌克兰各地的城市——普京的建议被认为是不认真的。
乌克兰政府机构战略传播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Communications)在一份声明中说,“卡尔森对普京的采访是一场两小时的马拉松,充满了幻觉和虚假。”
乌克兰官员和评论人士表示,他们认为普京的示好不是妥协的意愿,而是试图通过暗示战争可能很快通过谈判结束,来削弱国会对军事援助的支持。
政治分析人士玛丽亚·佐尔金娜(Maria Zolkina)在Facebook上发帖称,在接受采访时,普京把可能达成和解的信息直接传达给了X上的“特朗普的广大选民”。她暗示,普京的目的是通过引起反对援助的共和党人的共鸣,来动摇美国对乌克兰的政策。
她说,战争可以通过向俄罗斯让步而结束的说法“完全符合特朗普的说法”。
普京可能会把今年看作是他达成协议的时刻,这样他就可以重新集结力量,以后在乌克兰追求更大的目标。虽然俄罗斯在战场上掌握了主动权,但它仍然面临着很大的限制,以及戒备森严的乌克兰前线。因此,俄罗斯军队不太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横扫乌克兰领土,占领任何新的大城市。
普京对乌克兰的历史性谩骂意在将乌克兰描绘成一个没有独立身份的假国家,这并不意味着俄罗斯愿意妥协。
乌克兰政府指出,普京从未放弃自己的极端要求,他将乌克兰“非军事化”和“去纳粹化”的目标解读为停止西方的军事援助,并在基辅扶植一个亲俄政府。
“关于他的历史观,以及他完全回避乌克兰在1991年成为一个国际公认的拥有主权边界的国家这一事实,我们以前也见过这种情况,”欧亚集团主席库普坎说。“他真的认为乌克兰过去是他的,现在是他的,将来也永远是他的。”
Andrew E. Kramer, Milana Mazaeva和Neil MacFarquhar对本文也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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